当沿途的景色随着光线的褪去逐渐变得暗淡的时候,感受到体表的温度也被这城郊从河岸吹来的冷空气缓缓带走。当一丝冰凉钻进领口时,今天也依旧在老地方等候着,我那转瞬即逝的恋人。
打着蓝色的伞,绿化带的青草透过她的凉鞋,在她白如笋芯的脚趾间生长。她站在交通标志牌下,认真地看着车流,等待一个不合时宜的赴约。
无聊的晚风漫不经心的扰弄她的发尾,顺着国道吹向很远很远的内陆;从她的眼底可以看到后视镜中的城市在闪烁着它的微光,像一团摇晃的烛焰。
这会是一场冗长的车程,收音机里放着过时的情歌,谁的故事,谁点给谁的;不知是在争执还是夸张地笑着,谁在奋力维持着,在乎与不在乎,冰凉的风让我的身体误以为这是七月的某个夏夜。
她是红色的,她的眼里有压抑的红,关于过往的回忆在其中闪耀着,就像阳光下溪流里的卵石。她还不知道,那是她远不能抑制的热情。
车灯像白色的锋刃,扎进黑色的幕布里。
我不知道要去向哪,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在路上,知道“我在路上”这一点使我莫名的心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