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有光的地方自在晃荡,
探索内在自我的成长心路。
从首张EP为听众留出空白的填空题,到第二张EP进阶式的开放性选题,田鸿杰的Solo音乐之路,走得越发笃定自信。当别人都在发单曲,田鸿杰偏偏要推出一整张概念完整的作品,用作品说明自己的音乐态度与立场。《因为有光,有点晃荡》EP的音乐概念,更是由田鸿杰本人参与企划,以展现更多他的内心想法。
近年来甚少给同一位歌手“包碟”的金曲奖最佳作词人周耀辉,这次破例为田鸿杰量身打造了全碟歌词,并跟田鸿杰一起构思出了四首歌曲的“四时”时序:从黎明到白天,从黄昏到深宵,四首歌的曲目顺序,既代表了时间与时空的线性流动,同时亦是四个各自独立的、形形色色的关于“欲望”的音乐故事。
EP的音乐部分,则有香港唱作才女冯颖琪一手包办四首歌的作曲(并与新锐音乐人CMgroovy联手担纲制作)。冯颖琪是田鸿杰欣赏多年的女性创作者,能够唱到冯颖琪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优质旋律,加上周耀辉仙气缭绕的意识流歌词,田鸿杰+周耀辉+冯颖琪的“铁三角”,绝对是2024年最值得乐迷期待的全新组合。
周耀辉、冯颖琪曾经联袂打造过不少令人印象深刻的港乐经典,这些气质独特的作品,也曾在田鸿杰年少时,滋养过好几代听着粤语歌长大的爱好者。《因为有光,有点晃荡》更特别的地方在于,它虽然脱胎自港乐血脉,却又独立出新的篇章,两首粤语+两首国语错落有致的EP搭配,是00后少年田鸿杰独一无二的成长心路。
《因为有光,有点晃荡》的最初想法,萌生自田鸿杰在为第一部电视剧准备案头工作之时。表演老师跟田鸿杰提到的“光感焦虑症”,让他觉得格外有意思,继而扩充而成整张EP的主题。光,有时候会带来忽明忽暗的暧昧之感,从而令人产生各种各样的“欲望”。而晃荡游离在欲望之外的,正是田鸿杰探索内在的自我表达。
Track 01.《天亮的时候,看到你背上的蛇》
最开始构思这首歌的时候,田鸿杰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四个大字:“拥抱要深”。
在现实生活中营营役役的我们,有时候总是感觉胸口忽然像是空了一大块,少了一些什么。在田鸿杰看来,很多被过度压抑的情绪,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找到一个出口,来表达、来自我纾解,“即使紧紧拥抱着你的书包、毛公仔、被子,仿佛都会有一种怎么也捉不紧、留不住的感觉,无论如何都填补不了心脏空缺的位置。”
放下所有戒心,在睡眠时分深深拥抱一个人,可能才是让心安定的办法。只有拥抱足够深入,方可填满欲壑。“我的呼吸慢慢变成你的呼吸,我的面前依然守在你的背后”,把脆弱的背部完全交给另一个人,并不容易。周耀辉别出心裁地,把脊椎线条形容为一条蜿蜒的“蛇”,在字里行间描摹出两个人全然信任彼此的安全感。
“蛇”的意象,是感情的一体两面。你可以欣赏蛇的独特美态,但蛇同时也有机会反咬你一口。到底是守护,还是伤害,全在“蛇”的一念之间。在充斥着各种不信任的现代社会,到底还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勇气,主动去寻觅爱,不顾一切深深拥抱对方背上的那条“蛇”?或许,田鸿杰在歌曲末尾的喃喃和声,已经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:
“当一切愈来愈不测,你让我拥抱着……”
Track 02.《见光》
在《见光》这首歌的概念成形之前,有一段小小的旋律,始终在田鸿杰的脑海里萦绕不去。当时田鸿杰为这段Demo填下的第一句歌词,是这样的:“漫游过血浪,方可问世……”
经过田鸿杰跟周耀辉、冯颖琪的多番深入沟通,《见光》最终变成了我们现在听到的这个样貌。田鸿杰最初在Demo中的构想得到了保留,而周耀辉续上的下一句歌词,则更立体地呈现出整首歌的核心意念:“沾湿了我,谁来抹汗?”
浑身湿漉漉地降临于世上的婴儿,是田鸿杰希望透过《见光》探讨的“出生”主题,这也跟周耀辉、冯颖琪擅写的生命议题不谋而合。在令乐迷会心一笑的“舌头”、“心脏”、“肚脐”等经典的周耀辉歌词意象之下,田鸿杰选择从他这个世代的角度出发,思考生命延续的意义,以音乐为听众“抹汗”。
作曲人冯颖琪把婴儿初次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束光,化作《见光》剑走偏锋的精彩旋律。粤语有一个说法,叫“唔见得光”,但谁又敢说小众的东西,有一天不会成为大众?indie味甚浓的粤语歌《见光》,其实更符合田鸿杰本人一直贯彻始终的音乐美学。
我们在《见光》里听见的,既是人在暗中的挣扎,亦是人在光处的释放。从开始时的安静,到副歌的极度亢奋,再到末段的万籁俱寂,犹如一趟生命过程的起承转合。至于结尾时一呼一吸的喘息声,仿佛也代表着田鸿杰在血浪中漫游过之后、再世为人的“新生”。
在天光初始之际,当黑夜退去,便是万象更新的新一天。穿梭交织在田鸿杰的人声中间的弦乐演奏,也很像是“出生”与“欲望”之间的微妙拉锯。根据田鸿杰本人的想法,《见光》寓意的,正是拨开“欲望”——你必须要勇敢拨开眼前的所有东西,才有机会见到真正的“光”。
“于暗中,见光,见光;见暗中的太多,太多,渴望”,《见光》在音乐方面的各种大胆尝试,是歌手田鸿杰从暗中走到舞台中央,见天地、见众生的一次重要“见光”。
Track 03.《夕阳落在心上》
讲述一日里四个不同光暗时刻的《因为有光,有点晃荡》EP来到第三首,“明明暗暗亮着两副面相”的《夕阳落在心上》,唱的是黄昏时分的“欲望之光”。
作为二专里在听感上最接近情歌的一首,田鸿杰的《夕阳落在心上》,其实是反传统的情歌Plus。这首歌想讲的,远远大于痴男怨女们在KTV里声嘶力竭翻唱千次的庸俗情爱。隐藏在《夕阳落在心上》背后的母题,甚至还包括了田鸿杰在当下这个年纪对爱情、对欲望的观点。
关于爱与欲望,早在一专的《诗情电影院》,田鸿杰就已经有过“当晚共你置换过体温”的隐晦表达。不管是在音乐、剧集还是综艺等方面,田鸿杰都正处于一个从男孩变成男人的成熟过程当中。而《夕阳落在心上》出现在这个时刻,亦是田鸿杰“转大人”的显著标志。
用音乐来谈论情欲的表达形式,向来是周耀辉+冯颖琪这个创作组合的拿手好戏。周冯二人早年写下的先锋派港乐,正是田鸿杰在少年时代的青春期启蒙之一。这一次,当田鸿杰提出想在EP里做一首讲述爱与欲望的突破之作,周耀辉、冯颖琪就交出了《夕阳落在心上》的绝妙点子。
更有趣的是,在粤语填词领域另辟蹊径的金曲奖最佳作词人周耀辉,总是能找到让听众意想不到的全新创作角度。“慢慢让暮色嚣张,尽力从无数烫金的发”这一句,既集合了周耀辉历年创作中的经典歌词意象,同时又以夕阳为名借喻爱与欲望,拉阔了听众的想象边界。
“慢慢让暮色嚣张”的《夕阳落在心上》,另一个特点是足够的“慢”。冯颖琪轻柔舒缓的慢板曲式、周耀辉绵密细腻的粤语短句,加上田鸿杰破天荒的放慢倍速演绎,都使得《夕阳落在心上》成功地以慢取胜,成为不少乐迷心目中最浪“漫”的新世代“慢”情歌代表作。
关于《夕阳落在心上》的情绪落点,田鸿杰是这样阐述的:“在黄昏时刻,人类总会有想要放空一切的念头;而潜藏在每个人体内的原始欲望,此时也开始爆发。”而当我们放慢步速听了大半首歌后,歌曲末段速度加快、喷涌而出的爆发式听觉快感,更是令人听得高潮迭起。
倘若我们把夕阳视作一面镜子,《夕阳落在心上》呈现的,是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式的“夕阳上对望”。这是一首非常符合田鸿杰个人性格特点的歌,他总是擅长发掘事物的多元样貌。当别人都说落日很美的时候,田鸿杰却能从慢慢下坠的夕阳里,看见“被抛弃”的意味。
黄昏时分对田鸿杰而言,也象征着欲望增减的起起落落。当光线忽明忽暗,在昼夜交替的边界,大概是全天里最暧昧的时段之一。田鸿杰将这种感觉命名为“欲望回落”,不管是欲望涌上还是欲念消退,都是人类回到本能的初心:“将一切色相染在当初,就如当初吻着我!”
Track 04.《魑魅魍魉》
田鸿杰为时四个月的《因为有光,有点晃荡》音乐计划,终于来到最终回的深宵完结篇。《魑魅魍魉》这个歌名不但难念,同时可能也是整张EP里最难被大众理解的一首。
魑魅魍魉(chī mèi wǎng liǎng)出自《左传》,原意是古代传说里的妖魔鬼怪,现在则常用来指代各种各样的坏人。在田鸿杰的最初构想中,《魑魅魍魉》这首歌想叙述的概念是:你根本不知道,深夜里在手机背后陪你聊天的人,到底是虚拟的AI,还是真实的人?即使是真人,对方是真心,还是假意?
田鸿杰为《魑魅魍魉》拟定的主题,是“视窗前的生物”。这是他本来在上一张专辑就想探讨的一个Topic,经过时间的发酵,这个题材也从单纯的网络暴力,发散至人类的猎奇心理。都说“好奇害死猫”,好奇,让我们身处的六尺之地变得越来越小、越来越窄。但其实,我们的生活应该是广阔的,甚至应该比整个世界还要更宽广。
《魑魅魍魉》的聚焦点,在于“好奇”。人在网络上的好奇心,也成为了整首歌一个很重要的落脚点。田鸿杰希望能用这个意味深长的作品,跟大家一起探讨“我们与电子产品之间的距离”:当我们在不断适应当下越来越快节奏的文化,透过网络这种媒介去接触这个世界的时候,其实会不会损失了很多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感受?
面对田鸿杰关于信任的“半命题作文”,周耀辉、冯颖琪两位港乐大神,交出了近乎完美的答案。“管什么背叛谁,只要忠于刹那的我们”,周耀辉在歌词里,写活了举重若轻的姿态;而冯颖琪的旋律,也顺应着随心所欲的节奏。不管是信任还是背叛,不管是半假还是半真,切记千万不要“离开了自己”,我们才能“别来无恙”。
作为一天“四时”的尾声,EP的第四首《魑魅魍魉》既代表着一天的结束,也意味着新一天的开始。从《见光》的挣扎成人,到《夕阳落在心上》的欲望回落,当我们把整张EP按时序循环播放,就能把结尾曲《魑魅魍魉》中对人性的“不信任”,转换为开篇曲《天亮的时候,看到你背上的蛇》里对爱侣的“信任”。
“给我看一遍所有的伤痕,证明你就是我想找的人”,在《魑魅魍魉》里勇敢袒露彼此内心创伤的行为,正好也跟《天亮的时候,看到你背上的蛇》形成了互文的关系。于是,《因为有光,有点晃荡》EP的四首歌,更像是连成一个有机的整体。从这一首到下一首,是意识的进阶,是成长的进化,也是“信任”的递进过程。
田鸿杰在制作这些音乐的“晃荡”过程中,学会了要如何更信赖周遭的合作伙伴,也更确信了自己目前所坚定选择的这一条音乐路。“给我说一句话,给我唱一首歌,证明你就是我想找的人”,这张EP四首关于内心自我探索的歌,都是田鸿杰最想寻找的音乐方向。只要前方有光,就能继续这样满怀信心地坚定走下去。
倘若我们用耳机来聆听《魑魅魍魉》这首歌,你甚至还能分辨出左右声道的微细编曲差别,这大概也是田鸿杰想要透过音乐悄悄告诉各位听众的话。在喧嚣嘈杂的当下,身边的每个人都会给你提供数不清的意见,但只有清除一切“魑魅魍魉”的外在干扰,你才能看清楚自己内心真正的选择与需要。